浣纱

文圈吴邪本命,二次元老爷本命,三次元焦叔本命,除不吃超英与超反其余cp不挑,不黑角色三观正常剧情精彩就都可食用,产出基本清水无差,大家站cp随意

回去不一样的过去/all邪

第十四章:

吴邪站在老院门前,抬头看着风化老旧的大门。

和老宅一样,这里也凝聚着他对童年时代太多的记忆,不过他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他父亲少年离家,从南方到北方做地质勘探工作,直到七十年代末期才回杭州,娶了杭州官宦人家的女儿,日子才算安定下来,可也许是习惯使然,他总是不喜欢在一个地方久呆,从吴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辗转在杭州、长沙的各套宅子里,直到他上了学,开始住校,才摆脱了这种隔几个月搬一次家的状态。

然后他毕了业,在杭州开了小店,之后的几年一直都没有出过杭州,直到再然后,故事步入正轨,阴谋阳谋全都浮出水面,他陷入各方势力的角逐,更没有了重回旧地的情怀和机会。

走进大门,吴一穷正拿着扫帚打扫院子,看到吴邪进来楞了一下,但也没露出太多意外的情绪,冲他一点头,仍旧认认真真的扫地。

吴邪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从他手里拿过扫帚,代替他一下一下扫了起来。

吴一穷顺势直起腰,站在一边看着他动作。

明媚的阳光洒下,院子里一片澄亮,让人只觉得阳光温暖,岁月静好。

“你妈出去买菜了,今天晚上爸给你做好吃的。”

吴邪顿了一下,“嗯。”

然后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事到如今,大部分真相已经大白,就算谁都没有刻意去提起,也终究无法真的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许久,吴一穷长长的叹了口气,“虽然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等到这一刻真的快要到了,却还是忍不住希望你能够来的再晚一点。”

吴邪的睫毛颤了一下,熟悉的语调让他找回了一点过去的感觉,他展开一个微笑,一如既往的阳光开朗,“既然无法避免,或早或晚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不过是浪费更多的时间罢了。”

吴一穷的脸上露出一丝一闪即逝的怆然之色,只一转眼就再次恢复了学者特有的严肃古板,转身走向屋里。

吴邪跟上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记忆中挺直的脊背现在已经有些佝偻了。

“这是父亲去世时特意交代的。”吴一穷朝堂屋里的牌位拜了拜,踮脚从神龛后摸出一个木盒子。“他的骨灰在这里,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这是我们吴家欠你的。”

吴邪点了根烟放在嘴里,他发现自己要不这么做,根本没办法抑制住心里一下子炸开的火气。

是真情?是假意?是觉得愧疚之后的补偿?还是为计划豁出去自己?他分辨不出来,也实在没有心力再去分辨了。

他忽然觉得很累,一直以来积蓄的疲倦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在外面勾心斗角,片刻不敢懈怠,唯恐稍作放松命运就会一个转弯再回到之前的轨道上去,可是就算到了家里,他还是得继续揣摩别人的心意,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休息?

吴一穷依旧保持着托举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答复。

吴邪叼着烟嗤笑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讽刺,还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悲怆,“用不着来这套,要是……我就不会回来。”

“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吴一穷道,温和的目光稍微安抚了一下吴邪暴躁的情绪,“不要怪你爷爷,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我只是希望让他能有个借口,能走的稍微安心一点。”

“……”

“算了,过去的就不要提了……爸。”吴邪吐出一股烟雾,忽然勾了勾嘴角,“告诉我剩下的事情吧——其他的都交给我。”

吴一穷也不愧是吴邪的父亲,变脸的技能练得同样无比娴熟,话音未落,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就像刚才那个温和的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他坐了下来,严肃的道,“你想知道什么?”

吴邪并没有立刻出声,想要问的东西太多,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哪一个。

他定了定神,在脑海中快速将前因后果罗列出来,“我是谁?”

吴一穷抬起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到吴邪头上。

“你是吴邪。”

吴邪皱眉,有些不自在的退了一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吴一穷笑了笑,转口说道,“20多年前,齐羽突然失踪,老三追踪他留下的线索去了抚仙湖的地宫,在湖边受到追杀失去踪迹,几乎同时,吴家受到不明势力的袭击……算了,不整那些虚头,虽然没有证据,但基本可以判定是汪家人干的。”

“我知道。”

“老三在地宫里见到了齐羽的尸首,而当时,你就在他躺着的那句棺材里。”

吴邪脸色不太好看,但他早就猜测自己跟那具尸体有关,看上去还算平静。

“据老三说,当时你冻得脸色发青,可还是坚定不移的伸手想要抓他,眼睛大得出奇,水汪汪的,对着他咯咯直笑。”吴一穷好像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脸上露出一抹柔色,“他一开始还以为你是粽子来着,可怎么也不像,后来不知道被鬼迷了哪个心窍,头脑一热把你抱了出来——说实在的,你三叔真有点缺心眼,用手指头想想也该知道那种环境下有个那么小的活人怎么都不正常——不过也亏了他缺心眼,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你。”

让吴一穷闲暇唠嗑一样的这么一说,顿时什么紧张的气氛都没了。

不过吴邪心里明白这些话也就是说说,当初的情况必然比吴一穷说的更加惊险,被人追杀,也许还身受重伤,又在棺材里见到一疑似粽子,以他三叔的性格最正常的反应肯定是先下手为强一枪爆头再说,现在他能站在这里,也许真的只能感谢他三叔一时脑抽了。

“三叔打开了青铜棺椁,然后见到了齐羽和我,那他为什么要打开那具棺椁?”

“青铜棺椁?”吴一穷皱眉,“没有,当时只有一具冰棺,棺盖也没闭上,老远就能看到。”

也就是说之后有人又回到了那里,还费劲心思的弄了一具青铜棺椁把齐羽的尸体隐藏起来。

可是……为什么呢?

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这么做?从那间甬室的布局可以看得出来,齐羽在死前曾经被囚禁在那里,如果他还有剩余价值,他们为什么不让他活着?

吴邪又想起王八邱宁可分尸挫骨也要找的那件东西,那是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理由,能在那地宫被弃置了那么久的时间之后,又突然好像世人皆知?

不自觉的问出了口,不过刚一出口他又后悔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如果知道,他三叔早就该把东西拿走了,又何苦再去。

谁知吴一穷竟然真的回答了。

“那是一个阴谋。”吴一穷道。

“汪家曾经想从他的身上找到长生真正的秘密,但显而易见,他们失败了。”吴一穷神色复杂的道,“而现在,他在那里,只是一个饵。他们将他的消息散布出来,引诱更多对长生感兴趣的人自愿入局,替他们找他们想找的东西。”

吴邪已经进入状态,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托着下巴,不自觉的沉吟道,“长生的秘密……”

“他跟我们是不一样的。”吴一穷叹了口气,“关于齐羽,我了解的其实并不多,那人被齐家藏的很深,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我只知道他的身上似乎关系着通往长生之路的重要线索,很多人都在关注他……我们也不例外。”

吴一穷顿了一下,又道“他失踪之前曾经与你爷爷密谈过一次,当时我也在场。他看上去不太好,但是情绪很亢奋,他向我们吐露了一些有关‘它’的事——那时候我们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它’的存在——他还提到他找到了一些新的线索,需要动身去证实,还和父亲相约下次见面,但之后没多久就得到他失踪的消息,几个月后,老三发现了他的尸体。”

“考古队出发的时侯你们应该已经知道那个齐羽是假的了吧。”

“是”吴一穷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吴邪再次陷入沉思,他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20年前的那次考古竟然还藏着这样的隐情。

他想的比吴一穷说的还要远一些——比如那个假齐羽的身份。

他记得最内层的冰棺里刻了一个“齐”字,他原以为那是齐羽在弥留之际想要留下讯息给后来人表明身份,可现在看来,似乎是留下凶手身份的假设更加靠谱一点。

杀他的人是“齐”。

齐羽,还是齐家?!

吴邪垂下眼帘,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三叔见过那具冰棺,应该也见到了上面的字,那么这些他猜到了吗?

看来西沙海墓中的那次考古比他原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

至于为什么明知道这次考古有问题他三叔还要一头扎进去,不用问他也能猜得出来,不说那次行动牵涉太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是一个吴家能够左右的,单凭它展现出来的惊人的利益也足以诱惑那时候正值兴盛的老九门前往一探,恐怕那时候连他爷爷吴老狗都乐观的认为这次可以找到足以牵制甚至摆脱“它”操纵的线索。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次行动,老九门的后裔几乎全军覆没,活下来的那些也自此陷入一个更加可怕的诅咒里无法超脱,不得不苟延残喘的隐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沿着汪藏海的足迹去寻求那一丝微蒙的解脱希望。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三叔和解叔想要看到的结果,但无论他们最初的目的是什么,都已经一败涂地。

“那……三叔见过他的尸体,汪家人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不然我想他也回不来。”吴一穷摇头道,“他们受到了不明势力的袭击,后来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像人又像鱼的怪物,损失惨重,才让你三叔侥幸逃得一命,逃跑的时候无意撞进了放置尸体的那件间甬室里。”

“那些是汪藏海的试验品。”吴邪道。

吴一穷眼神一凝,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吴邪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纸,“这是我之前在西沙海底一具人鱼的尸首下面拓下来的,我找人翻译了一下,里面很多地方都提到了关于人鱼、转化、长生的句子。”

“这让我有了一个猜测”吴邪目光灼灼。

“蓝婷寨子里的巫师,抚仙地宫的神使,女儿国的消失……在以千年为计算单位的历史假设里,这前后相差的几十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吴邪道,“现在我们假设,促成这一切的就是汪藏海,那么他为追求长生之道所尝试过的手段就不仅仅是尸蹩丸。”

“一开始他尝试模仿鲁王宫的玉俑用起死回生的手段达到目的,他取得了苗寨首领的信任,用他的尸体开始第一次尝试,但他很快发现这个方法耗时太久而且难以验证效果,又转而研究长生不老药。”吴邪摇了摇头,“不过我还没想到他是从哪里联想到人鱼的,也许在女儿国的遗址能得到更多线索,不提这个。从西沙那具被开了膛的粽子来看,这次试验也失败了,不过这两次失败给他了一些启发,他最终还是研究出了一些成果,才有了后来献药的故事。”

“女儿国……西王母国……”吴一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沉痛。

那里是一切的开端,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再次踏上通往那里的路。

大厅里一片沉默。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吴邪忽然道。

他站了起来,作势欲走。

“什么?”吴一穷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皱起了眉,也跟着站了起来,脸上竟然带上了一抹不知所措,“不留下吃饭了吗?你妈……”

“时间很宝贵。”吴邪笑了笑。“小花他们已经在路上等我了。”

吴一穷沉默了许久,终于笑着摇了摇头,似是感叹的道,“孩子长大了啊。”

“……”

他伸手替吴邪正了正衣服,姿势亦如很多年前。

“照顾好自己,玩的开心一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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