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

文圈吴邪本命,二次元老爷本命,三次元焦叔本命,除不吃超英与超反其余cp不挑,不黑角色三观正常剧情精彩就都可食用,产出基本清水无差,大家站cp随意

回去不一样的过去/all邪

第十九章:

此时的长沙冒沙井,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吴二白站在祠堂里灵堂的门口,抬眼看他老爹去世以前亲手置办的牌匾,久久没有动作。

祠堂里今天忙忙碌碌的,许多人进进出出,男人们不停搬运着什么东西,女人们则扶着老人,抱着孩子,井然有序的走进祠堂,半天也不见出来。

在这匆匆忙忙的场面里,一派闲适的吴二白就显得格外怪异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做派提出异议,准确地说冒沙井的每个人都完全当他不存在,甚至连进出都要刻意绕着他走,就好像他身上带着什么会传染的病毒一样。

吴二白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排斥,又或者注意了,却乐得悠闲,自顾自的发呆,也不去关注他们。

又过了许久,久到天已经黑了,周围忙碌的人也都安静了下去,才有三个看上去已经半条腿入了土的老头在小辈的搀扶下颤悠悠的走过来,在吴二白身后站定,也跟着他一起看着那块牌匾。

“一晃二十多年了啊。”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吴二白颤了一下,转过身。

“几位阿公,好久不见了。”

中间的那老头咧开没了牙的嘴,好像是想笑,但是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倒让他黝黑干瘪的皮肤看上去水润了不少,“是很久了啊,日子过的也是忒快,好像上昨儿个你们几个半大点的孩子还在我眼前蹦跶呢,一晃眼的功夫半辈子都过去了。”

“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吴二白的眼神万分复杂,他想到了一身病痛由自叹息着终于能死的父亲,想到了惊才艳艳却一生虚度光阴强装碌碌的大哥,想到了上一代的所有布局谋划,想到了他们一支在冒沙井担下的所有责难和憎恶,想到了他那从小宠到大,却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的侄儿……

恨吗?怨吗?

当然恨,当然怨。

这本不是他们一支的罪过,他们却为此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却还必须得承担起所有族人的恐惧和疏远。

但是恨过怨过以后,他能做的依然只有把所有的情绪都汇聚在一声叹息里缓缓吐出。

“没得选。”

至少这样,大多数人还能过一过安稳日子,他们在背负着那令人绝望的真相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因为那真相才能平平静静的度过这几十年的岁月。

若非这样,十数年前老九门濒临破灭的时候他们可能就死了。

吴二白道,“做好准备吧,估计就这几天了。”

老人年纪大了,情绪的剧烈波动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咳嗽了好一阵子才道,“老子还以为能再久一点,能让这把老骨头进了地。”

“他们……真的会来吗?”扶着他的年轻人道。

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甚至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眼中的怀疑和惊恐。

而现在大部分的吴家人心里恐怕都有这个疑问,真的会来吗?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真的再也无法避免了吗?

“一定会。”吴二白道。

那些人并不傻,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它”一定能想到得吴家在整件事里扮演的角色,而以他们谨慎的个性,不可能在起了疑心以后仍旧什么都不做。

那双眼睛里太过清澈的肯定击垮了年轻人的坚持,他嘟着嘴,眼睛里露出恐惧又无奈的神色。

另一个老头伸手照他脑袋上按了一下,“莫一副咯下死皮喇相啰。有么子搞不像的啰,发点狠噻,是只高客子,咯就拱得只洞出来。”(长沙方言,大概意思是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有什么大不了的,发点狠出来,天无绝人之路。)

吴二白伸手推了推镜架,“叫夜里警戒的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老子晓的。”

快天亮的时候,一群人悄悄接近了这个偏远的村落。

此时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方圆几里地内都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行人轻手轻脚的摸进村落。

冒沙井的民房从外表上看和普通的农村民居并没有什么两样,依照山势而建,都是最平常的砖石垒起来的。

若非要找到不同,大概就是院墙比寻常人家要高,房院的外形大抵相似,没有能作为标志的特别的地方,墙壁上也没有农村常见的瓷砖瓦片,里里外外全都用水泥抹得平平整整。

一般人可能看不出这么做的用意,但放到懂行的人眼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院墙高,尤其是越往外面越高,整个村落一层环绕一层,这就意味着只要把外部的道路封死,整个村落就能作为临时的阵地,进可攻退可守,一层不行还有另一层,不至于落到被动。外形相似,外人乍入在这片村落就很难辨别方向。墙面平整光滑,就没有能借力攀登的地方。没有瓷砖,也就无法人为揭下瓷砖制造豁口用于攀登——这个村落完全按照抵御外敌的架势建起来,尤其在某些方面,对某些“特定的人”似乎特别具有针对性。

周围的村子只道是早些年老一辈人为了防备鬼子扫荡做出了这些准备——那时候方圆十几里地还出了好几个战斗英雄,到现在都为人津津乐道——随着老辈人一个接一个的入土,几乎所有人都已将这当成了真实。

但那些细节又怎么瞒得过正主,一个人低声嗤笑道,“这些人果然不老实。”

很少有人知道,当年汪家在放弃对冒沙井吴家分支的监控之后的第五年曾秘密对这里进行过一次调查,吴邪在老屋中发现的被人动过的痕迹就是那次调查留下的,当时主要目的是要看看冒沙井的吴家人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表露出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在这一点上当年的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由着那次行动,他们对这里的格局有所了解,就算这些年来吴家人对这里进行了诸多改造,根基在那里摆着,辨认位置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就不是件困难的事。

趁着夜里无人,一行人先去了一趟吴邪家的老屋,但吴邪离开之前已把所有线索付之一炬,又哪里还找的出来。

“有火烧过的痕迹。”一个人叹息着道,“看来来迟了。”

“去祠堂。”为首的人目光冷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冒沙井这一支的吴家人已经彻底曝露,竟然被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人当猴耍了这么久,现在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刚走到门口,几个人忽然分散退开,于此同时随着砰砰几声脆响一团白雾在门口炸开,空气中很快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味道,饶是他们行动敏捷,也立刻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明显的灼痛感,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淌,就算他们从小受过各种训练,在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的时候还是无法完全免疫,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连呼吸都一下子变得困难了起来。

但他们到底是汪家人,身体的本能在脑子都有些懵了的情况下准确的作出了判断,利落的翻出院墙,只几息的功夫就把头昏和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但周围院落的大门忽然被撞开,无数人忽然冲出家门围了上去。

“拖住,拖住,一个都不能放走。”月光下,吴二白的眼睛透着近乎于视死如归的凌厉寒意。

平三门为贼,是夹喇嘛的主力,常年在山里走的就是这些人,安身立命靠着的就是自己手上的本事和在血肉堆里摸爬滚打拿命拼杀的血性——虽然冒沙井吴家现在的这代人已经脱离了道上的买卖,但骨子里还带着祖辈们的骁勇。

就算之前几乎人人都带着疑问和不愿,但真到了这份上,却没有一个人选择临阵脱逃。

只有这个机会,这已是唯一的机会,他们没有退路,无论是为了他们的祖辈,他们自己,还是为了那些躲在地下的女人和孩子们。

他们只能赌,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的削弱汪家的有生力量。

这已是老九门最后的力量,这也已是“它”最后的力量,斗争的双方持续了几代人的角逐注定在这一代人身上宣告终结……撑过去了,才有将来可言。

夜幕中,闹剧乍然上演。

当年老一辈的筹划到底起到了效果,向天争来的几十年光阴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乱世那个人命如草芥的光景,小打小闹还算好说,毕竟都是阴影里的人物,注定也要消失在阴影里,但哪怕是狂妄如汪家也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屠村的事。

可事到如今,摆在他们眼前的又哪有第二条路。

对于吴家人来说,身手始终是致命伤,当反抗无法避免的时候,争斗的惨烈性也开始随之升级。

“转泛子!敲死这帮水老倌”(想办法整死这帮小流氓)一开始跟着吴二白的那个老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也许是埋藏在心理的仇恨作祟,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老一代人反而比年轻人更有冲劲。

九门提督的九大家族,当年在外八行的名号响当当的无人不知,这些年来,嫡支的子弟七零八落,旁系也随之衰微,大概他们只有这些快要进棺材的老家伙还记得昔日的光彩,也因此更加恨之入骨。



祝大家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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